凯雷投资作为全球最大的私募基金,有900亿美金,也是最全球化的一个私募投资基金。在过去20多年来基本上关注几个投资的方向,在欧美主要做大额控股型的和战略性投资,第二个是创业增长基金,第三个是房地产,最后还有杠杆融资。但在问及“如果这一轮金融危机后期马上要回暖的话,哪个行业最有可能引领这次经济的强烈复苏?”时,赵宁的回答是“消费行业”。
议题:经济调整中的PE投资机会
以下为对话实录:
黄晶生:我想问一下,经济触底已经开始有点反弹,这种观点在座的同意还是不同意?同意的举手。赵宁,你同意吗?我想问一下,你觉得现在的经济形势是不是触底?你所在的基金,凯雷应该怎么样在这种情况下去做事?
赵宁:我觉得触底可能反弹还有一段的时间,因为中国这个结构性的调整,我同意梁总的说法,美国的经济已经触底,而且会反弹。因为我们集团在全球都有不少的投资,然后我们内部有一个数据库,就是说我们有几百家投资的企业,他们每个月份的一些数据,包括一些铁路的运输、包括一些大宗商品的生产,包括它们的价格,我们都有一个比较细的月度数据。在这个数据来看,就是美国的经济确实是复苏了,原因包括它的房子开始供不应求了,包括它们能源的一些自给自足,包括一些制造业开始回归美国,这个肯定是在我们内部有一个认可了,可是中国这边还是有一定不确定性。
黄晶生:你们是一个全球性的组织是吧?
赵宁:对。
黄晶生:在全球的PE基金,现在在中国的经济情况下,你觉得能够发挥什么特长吗?
赵宁:我们一般投资策略并不是跟宏观经济特别挂钩的,我们现在肯定是和以前寻找项目的策略也不一样了,原来可能通过品牌或者关系去寻找行业里的龙头,这个方式还是在做,可是,为了适应现在市场竞争的状况,我们一定要有更多的差异化,这里面有几个策略,第一个就是说我们也在非常活跃的帮助一些中国的企业去海外做一些并购,这个方面我们有不少资源,因为我们在全球30多个国家都有办公室和比较庞大的团队和网络,而且这个并购不局限于比较低价的欧美公司,包括我们现在谈的一些日化公司,他们也很有兴趣,比如说在韩国或者日本收购中小型的竞争对手来补充他们的产品性。第二,就是我们做一些小的收购兼并,因为我们集团主业在美国还是做收购兼并,所以这些方面有丰富的经验,包括去年我们做了上市公司子公司的一个私有化,这个项目在内部的整个评估和后来的表现上还是非常成功的。
黄晶生:这个私有化之后,凯雷是控股吗?
赵宁:对,我们是把香港上市公司的一个子公司大概90%收购过来,管理层还有10%,在这个情况下,我们给管理层提供了一个比较好的激励机制,让他们把公司做得更大。
黄晶生:医疗医药的基金都投吗?赵宁,你觉得许总这个问题你有什么思考?就是说这些医药公司下一轮的增长动力到底在哪?
赵宁:我们医药投得比较少,投了一个医疗服务的企业,我觉得这方面应该还是有一些成长的,包括我们投的癌症治疗中心,叫泰和城,在美国上市的,包括最近我们收购的基金,投的每年大健康,在上海做体检的,这方面还是有成长的,做药的确实有差异化的问题。
黄晶生:看样子,即使是在健康行业,医疗和医药也有可能是不一样的,医疗属于现代服务业,城市化之后,你觉得还是有发展前景的。
我的最后一个问题是这样,我们大家已经有很多授资的公司,经济放缓带来的调整,另外一个副作用就是上市的步伐也在放缓。那么这个其中比较明显的是在海外上市,是大幅度的放缓,在中国的上市,可能也不是像过去那样的那么火,而且至少价格不是那么高,我想问一下,在这样的一个形势下,你们的授资公司在退出的时候,你们有没有什么新的调整?
赵辉:我们过去投了一些资源品项目,有些项目我们是控股的,因为二级市场调整低迷,现在实际上是借壳上市最好的时期,原来我们谈的一家企业,上市公司市值大概是40亿,现在在我们谈的过程中,已经跌到10亿了,非常好的时机。第二个,我们有些项目在投的时候,当时就考虑是被并购的,就是被行业内的上市公司他喜欢要收的,我们可能会并购退出。还有一块,我觉得这时候我们可能对一些项目加快新三板的布局,因为新三板的市场发展速度非常快,而且接下来我相信交易之后的创新肯定要活跃得多,所以要加快新三板上市的步伐。
黄晶生:凯雷作为一家国际集团,现在海外上市的放缓,对于你们授资公司退出有什么影响?你们有什么调整?
赵宁:我们一方面也是鼓励我们的投资企业去A股上市,我们也投了不少中外合资的企业,包括他们也有在中小板、主板上市的。另外一方面,有一些投资周期比较长的企业,因为如果再去做一个去红筹,去报汇的程序,可能对我们基金时间的要求就比较麻烦了,因为要7、8年之后才能退出了,所以我们在某些项目也在把我们的股份转让给一些人民币基金,或者甚至一些国内的A股上市公司,这方面也是走通了,也做了几个案例了,比在海外上市或者是在海外做并购可能估值还会好一些。
提问:中国改革开放30年,这中间有几次经济跌入低谷,都是靠一个重大的超级因素把经济拉出来,现在中国经济又进入这个泥潭之中,我们现在看不到什么样的重大超级因素,我想问一下凯雷的赵总,下一个把经济拉出这个泥潭里面的重大驱动因素会是什么?谢谢!
赵宁:现在投资还不是重视宏观的,我们更重视微观的东西,我想应该是十八大之后有一些重大的经济体制改革吧。
提问:各位嘉宾,我是来自中央财经大学的一名学生,那天在看一条微博的时候,我觉得很有意思,说现在PE行业进入一个整合的时期,会有90%的PE最终会被淘汰,25%的企业会赚75%的钱。我想问一问在座的各位嘉宾,对这句话有什么看法,或者说决定一家PE能否在这个浪潮中笑到最后的关键因素是什么?谢谢!
赵宁:中国PE市场很大,但是数量也比较多,咱们可以做一个简单的假设,假如说每一个PE有五千家,每一家PE投一个公司,一年就是五千家,更何况很多不是投一个,投两三个,大家算一下,一年有没有这么多好的公司让大家去投,再平到每一个省市,做一个简单的算式,我就想提这一点。
提问:我想顺着刚才各位嘉宾的话提一下中美两国PE模式的问题,大家知道,两国的PE模式完全不一样,中国是全球独有的盈利模式,现在这种模式可能在向西方的模式转型,所以我想问台上各位你们所在的基金在并购领域怎么布局的,是什么策略?
赵宁:我也同意孙涛的说法,国内职业经理人可能某种方面的能力达不到控盘的能力,前两年这个行业在不断发展,我们更有信心去推动这个团队,这应该是并购非常好的情况。